徐元白跟着四处打量了一番,未置可否,面上却有些嫌弃,转头问向阮瑶清道:“这地方你可喜欢?若是不喜,那便命阿宅明日去买间你喜欢的如何?”
阮瑶清眉眼一耷拉,看了一眼,无甚兴趣道:“也算合住吧,实在是懒得折腾了。”伸手摸了摸鬓边的釵环后,才慌然惊觉一旁有人,面上有些歉道:“韩老爷实在有心了。”
两人一娇一贵,这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直让汪则僵了脸,却只能笑着道:“两位满意就好,老爷知公子舟车劳顿辛苦,先歇上一日,待明日再与段公子叙话。”
徐元白闻言道:“韩老爷事忙,成楚自然清楚,无碍,不过一日罢了,成楚等得。”
汪则笑着点了点头,僵着头皮便往外头去。
一见人走,阮瑶清才卸了一声骄纵模样,转头看向徐元白问道;“这韩老爷是?”
却未想到,徐元白食指抵住薄唇轻轻“嘘”了一声,眼睛示意的往外头看了看,凑到她身侧小声道:“隔墙有耳,待晚上再与你说说清楚。”
阮瑶清了然的点了点头,忽听见“咕噜”两声,阮瑶清的脸募自便窘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腹部不知所措。
两人靠的那么近,徐元白自是听到了,他眉眼一勾,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往她腹部看了一眼打趣道:“哟,这是饿了?”
阮瑶清撇开了头,默不作声。
徐元白知道女儿家面皮极其的薄,也不好再打趣她,只得憋着笑喊来了利一,让他速速准备好吃食送来。
汪则一出门,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才上了马车奔驰而去,只是他却未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道身影,那身影跟着他九弯十八绕的过了三条街市,马车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宅前,朱红的牌匾上写着“韩宅”二字。
门口小厮,一见来人便忙笑脸相迎,禄二人跟到了韩宅门口,便没再进去,他想起殿下的交代,人便摸到了角门处,门口正停着一驾极不起眼的马车。
果不其然,半刻中后,韩宅最偏的角门处,探头探脑出一男子,细细看去,正是不久前才从大门进去的汪则,只见他极其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见无任何风吹草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那辆马车。
一上马车,那车夫便驾马狂奔朝着南边奔驰而去。
禄二从角落处隐出,抬脚便跟了上去,索性禄二功夫极好,即便跟着飞驰的马车,也毫不吃力,马车一处向南,约莫两刻钟后才“吁”的停下了马车,汪则下马便向着那府内走去,禄二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高悬的牌匾,面色不禁有些复杂,又等了两个时辰,见人一直都未出来,他才悄声离去。
天已渐渐擦黑,灯火见亮,连着三日都未好好洗漱的阮瑶清,待清洗好后,忍不出轻松了口气,边绞着微湿的头发边出了耳房,只是待看见屋内的人,她不禁顿下了脚步,面上又燃起了疏离冷冷道:“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有何事要找三娘,若是无甚大事,可否先让三娘歇息。”
徐元白倒了杯茶给她,边示意她坐下边道;“三娘可是搞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阮瑶清拉紧了中衣衣领问道。
徐元白轻笑了一声,一双深潭似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道:“你我如今是“夫妻”,夫君歇在娘子屋内,实在是天经地义,哪有像你这般赶人的道理。”
阮瑶清皱眉答道:“那都是假的啊!”
徐元白点了点头:“确实是假的,可目下是在旁人的眼皮底下,唯恐被人瞧出端倪,还需得辛苦你一直陪孤演戏才是”他眉眼一挑,又轻“嘘”了一声才道:“如今你我在旁人的地盘上,还是要当心些才是,你还需多适应适应才是,孤不禁现在会在此,夜里也会在你这处歇下。”
“那也不必同寝!”阮瑶清几乎要被逼的理智失去,哑着嗓子驳斥道。
徐元白却恍若不觉她的怒意,仍旧嬉笑这点了点头:“自然是需要的,怎么?孤说的你竟是不信?”
自然是不信!也是懒得在搭理他,起身便要将他赶出去。
方才还嬉笑着的徐元白,忽的面色一沉道:“你方才不是问孤,汪则口中的韩老爷是何人吗?”
阮瑶清闻言手募自顿下,怎好端端的又说起姓韩的来?
见他神色严肃,阮瑶清也不再动作,只是静等着他说话。
“这韩老爷可是寻南最大的商贾,你可知道在一年前,此人毫无名声,不过短短一年便发展至此,以至于百里之内,无人可睥睨。”徐元白顿了一下问道:“你猜猜他到底做的是什么样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