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清闻言,将书翻折起放下,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便踏进了温热的水里,靠在浴桶里,轻轻叹了口气。
菱星也算是点到她了,直到昨日里,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躲开他,却是忘记躲开他后要如何。
她是曾想过上三危观里,青灯照壁,焚香礼拜一辈子也罢了,只是父兄尚在,她若真如此,怕是会伤了他们的心,前世里他们就为她的事儿委屈求全费心劳神,今世里即便是自由身,却是不能随心所欲,到底是要找个人嫁了才是。
只要他人品尚可,为人清正便行,她不求什么举案齐眉,恩爱如斯,平平淡淡互不干涉便是最好的。
她如是想着,竟是渐渐困着……
“姑娘,穿这件。”
菱星拿着衣裳进了湢室,却见她已经靠着浴盆睡了过去,猛然便嘘声,她轻手轻脚的将她擦洗干净穿上寝衣,喊来菱月,将她抱上了榻。
她沾榻便极其习惯翻了个身,将软被压着,抱着软枕,便沉沉睡去。
菱星替她拉了被,放下帷幔,才熄了灯,走到外屋的睡榻上将歇下了。
盛夏的夜里头无风无云,月高挂着星星满天,柔和的月光似流水一般,软软的泻在这一方驿站的屋檐上,温柔的笼罩在轻纱的梦里皆睡的香甜。
驿站一角此刻却是潜入一列人,只见其中一人跪着,朝隐在暗处的人禀报道“殿下,驿丞见了东宫的玉牌便全都说了,阮姑娘歇在与南的右间,现下除了阮侯的侍卫守着门外,其余护卫皆应令退下了。”
那人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