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一跪在他跟前,小声道“奴着人去问过,三姑娘半月前便感伤寒,医治半月未有见效,目下大约是还昏着.....”
徐元白皱眉回想,他印象里阮氏一家便是今日回京,因笃定这事必然,是故并未着人在方洲盯着,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事儿生了变故。
他仔细想了许久,也没有阮瑶清大病这一档子事儿,也不知是他之前未留心的缘故还是别的,他实是记不起她生过一场大病。
只是她若是病了,也不该影响归期才是,七日后便是重五节,母妃为替他选妃,聚了一众的名门贵族,也似是那日叫母妃一眼瞧中了阮瑶清,她若是未来得及回京,便必会错了选妃的机会,那他要如何?
越想着,徐元白便觉得头疼,头痛几乎欲裂,一个不稳便是摔坐在木椅上,利一见状忙起身扶他,眼里满是担忧。
太子殿下自七岁起,便时常有这头疼之症,病重凶猛,有时一疼便是昏睡一日,目下见他状态,怕是又要犯病。
他起身便要去换太医,叫徐元白一声勒住。
利一哪知,也是七岁那年,徐元白自头疼过后,脑海里便不自觉出现一人的影子,起初瞧不见那人面目,后来每疼一次,脑海里便能多见些事情,直到阮义舟入朝为官,初见他时似是被打通了记忆,似海的零星记忆纷踏而来,也恰是此他才知晓脑海里徘徊的那阮氏是何人。
他似是重生来过,亦或是投胎时忘喝了孟婆汤,才致使得记忆零碎如斯,无碍,他如此心挂阮氏,必是上一世心系挂肚之人。
疼了片刻,徐元白才渐渐缓过来,他半靠在木椅上,失神似的盯着方才的信件片刻而后道“派人去方洲盯着,寻胡生去看看,以后事无巨细皆要汇报。”
听闻胡生姓名,利一吃惊不小,胡生是太子东宫的医士,也是三年前入的东宫,自他来后,太子疼痛病症减缓,也是为此,多得器重,倒是没想到,如今太子为了一毫无干系的小娘子做到如此地步,竟是将胡生都借了出去。
徐元白将怀中腰牌卸下扔给他,利一接过领命后便撤了出去,顺带关上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