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绛红王袍的裴沐珩负手阔步而入,贺太医见他驾到,松了一口气,赶忙往后让一让。
裴沐珩上前将妻子拉到身后,转身立定朝齐王道,
“殿下是老王爷了,怎么能为难太医?太医治病必定是有的放矢,岂能由着您的性子来?”
齐王不悦他的语气,冷笑道,“裴沐珩啊,你爹在我面前还要低三下四,你别搁这嚣张。”
“我就问你,我今日招了他们俩来治病,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有何不对?我是看得起这小丫头,方让她来给我治病,否则太医院院使院判都在,我喊她作甚,我喊她还是给你面子呢。”
“哦,这个面子您不必给。”裴沐珩毫不客气道,
齐王登时给噎住,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驳他脸面,他给气笑了,
“范太医能施针,她便能施针,她能治好陛下,也能治好我,总之她既然是太医院的大夫,她就必须得给本王治病。”
徐云栖看着面前高大的丈夫,心里微微叹息,太医院差事果然不好当,她还不习惯躲在人身后,也不想让裴沐珩为难,
“三爷…”她轻轻牵了牵裴沐珩的衣袖,裴沐珩却顺手握住了她,目光凌厉与齐王道,
“陛下口谕,只准她给内外命妇看诊,敢问您是外命妇还是内命妇?”
这话与骂人无异。
齐王险些跳起来,“你你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去陛下跟前评理,陛下照样下旨让她给我诊治,况且我是你叔祖,又是长辈又是血亲,还讲什么男女之防?你爹犯病,你能不让她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