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云栖一头雾水。
这时,熙王背着手从正厅迈出来,朗朗一笑,“老三媳妇诶,隔壁荀阁老前段时日修缮府邸,说是嫌两府前方的夹壁碍眼,便将夹壁推倒,重新建了一处亭子,你可去瞧一瞧……”
熙王说这话时,自个儿还捂了捂额。
要说荀允和此人,那是全京城最谨慎稳妥之人,他深知皇帝忌惮什么,这些年除了大年初一拜年,平日他从未踏足王府半步,如今为了女儿,连夹壁都不要了。
徐云栖好一阵无语,带着银杏跨出王府,往荀府方向望去,果然瞧见原先挡在两府之间的黝黑照壁不见了,不知从何处引了一条小沟渠,里头清水淙淙,几片绿荷在晚风里摇曳,水沟之上矗立一座三角翘檐亭。
三角亭与坊墙之间,还留有一段可供马车出入的过道。
徐云栖面色凝重带着银杏跨进荀府前院。
天色昏暗,荀府廊庑下挂上两盏宫灯,洞开的门庭内掠出徐徐晚风,已入了秋,风带着凉意,徐云栖刚从温暖的扬州城回来,稍感不适,在门庭石狮前止步,似乎料到她会来,荀允和一袭白衫缓缓跨出。
银杏立在亭子里等徐云栖,荀府管家贴心地给她送上一些瓜果,她优哉游哉磕着瓜子。
荀允和负手来到徐云栖跟前,露出温和的笑,
“回来了?路途一切顺利吗?”
扬州邸报每日均送到内阁,裴沐珩在扬州的事他了如指掌,唯独不太放心的是女儿。
徐云栖面色已恢复平静,先屈膝朝他施了一礼,随后道,“您何必找她呢?”
荀允和脸上的笑容淡下来,“若不是为了她,你也不会来见爹爹。”
徐云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沉默了一瞬,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