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入夜进入内衙,至亥时方结束,裴沐珩亲自给她递上手绢,徐云栖一面净手一面吩咐内侍,
“剪破的口子就这么敞着,无需绑缚纱带,余下那些药粉,早晚给擦一遍即可,不要碰水,屋子里冰镇也不能断。”
等许容醒来,面前只剩下裴沐珩,许容明显感觉腰间伤口处冰冰凉凉,舒适太多了,对着裴沐珩激动地涕泪交加,“多谢郡王郡王妃救命之恩……”
裴沐珩连忙拦住他,“切勿再动,以防伤口破开。”
可不能再劳累徐云栖。
许容躺着乖乖不动,随后裴沐珩问起盐场一事,有了救命之恩在,许容便毫无隐瞒,几乎是和盘托出了。
裴沐珩才知,国策定下来容易,想要实施落地便难如登天。
如此这一趟也算来对了。两淮盐场规模最大,扬州盐商数目也为海内第一,只要把国策在扬州推行下去,四境无忧。
接下来裴沐珩着手查案。
带着徐云栖在扬州城内“吃喝玩乐”三日,等朝廷文书抵达扬州时,他拿着圣旨进入臬司衙门审案。
案子审得意外顺利,很快查出那些流民并非真的流民,是有人乔装假扮,陪同审案的臬司衙门长官,拿着一带血的箭矢递给裴沐珩,
“郡王您瞧,这箭矢上有标志,像是水军衙门的鱼箭。”
裴沐珩脑子里轰了一下,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驻守在扬州的水军衙门归两江总督曲维真管辖,而就在对岸金陵城坐镇的曲维真,则是燕平一手提把出来的心腹,明面上也是秦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