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思考后问道:“不知长孙公子为何认为红袖阁有资格在族会中与那么多家族抗衡,而保住公子继承人的位置呢?相信到时反对公子的家族应该不会在少数吧。”
长孙有些惊讶,司琴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自己有何资格获得红袖阁的支持。
长孙说道:“我丽山城盛产金丝蚕,金丝蚕吐出的丝做成的绸缎,其珍贵程度世人皆知,据说在唐皇朝所进贡的贡品中都算是上乘。而我丽山城虽盛产金丝蚕,但却也只能提供蚕丝,制作掌握在了烈阳城的几家大作坊手中。”
长孙见司琴没反应,继续说道:“在我丽山城内最有钱的不是柳家,也非我长孙家,而是掌握金丝蚕养殖之道的海家。我家的那位华夫人曾经偶得一块金丝蚕丝巾,便一直以此炫耀。我也未发现这丽山城内谁能像司琴姑娘这般壕气,身穿金丝蚕衣。”
司琴没有想到长孙竟有如此眼力和见识,心中一惊。
“公子如何断言这是金丝蚕衣的?”
长孙笑道:“在下一直对衣着服饰这些旁门小道有些偏好,而且也曾有幸感受过金丝蚕织物的手感,确实让人一触难忘。”说着长孙将先前司琴姑娘的手帕递到司琴面前。
司琴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对方察觉出了端倪。
司琴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长孙观察竟如此细致,思维又如此缜密,自己已对方探查的如此清楚,还毫无察觉,不得不说还是低估了长孙。
司琴抬起头看着长孙,并没有收回手帕,开口问道:“公子的洞察力确实让小女子佩服,但小女子还有一个疑问,红袖阁为何要站在公子身边?”
长孙见司琴没有收回手帕,将手帕放桌上,推向司琴面前,认真的说道:“丽山城毕竟是小地方,虽留不住真龙,但也总有不识真龙之人,譬如今日之事。”
说罢长孙将手收回,将手帕留在了司琴面前。
司琴看着长孙依旧没有收回手帕,长孙话里的意思司琴听得很明白。
如今日,若长孙不出手,一个柳无涯在这红袖阁也翻不起什么浪。
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显露自己的实力也并非司琴所愿。
如今长孙洞察到自己身份不一般,还表达了诚意,若助其成为家主,日后便相当于多了一双手,自然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就如今日湿了手帕无妨,要湿了衣襟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司琴在心中思量的同时,长孙也在心中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
今天得到的信息着实有些让长孙心惊。
长孙一直感觉红袖阁并没有它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司琴背景更是不一般。
但今日得到确认后长孙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红袖阁。
如今长孙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红袖阁身上,城内的各大家族,断然不会在自己身上下注。
只有像红袖阁这样目光不在城内的势力才有可能与自己合作。
二人对视良久,各自在心中思量。
司琴似是有了决断,将目光转向桌上的手帕,将手帕拿在手上注视了片刻。
“红袖阁乃外来者,从来不参加城内的事,但公子如此诚然相邀,红袖阁当然愿意结此良缘,就如今日之事,公子肯仗义出手,小女子这手帕自然是要递出去的,不然自己湿了双手或是衣襟,在这冬日里还是会让人不悦的。”
长孙的话司琴听明白了,司琴话里的意思长孙也听得明白。
司琴的意思是长孙若愿在今后为红袖阁行方便,红袖阁必然会帮助长孙在此次族会中赢得继承人的位置。
但司琴的意思也很明白“手帕”是会递,但也仅此而已,若“湿了衣襟”司琴定然会收手。
长孙并未迟疑太久,起身向司琴行礼道:“那我就在此谢过司琴姑娘和红袖阁了。”
司琴也起身还礼道:“公子客气了。”
“二位姑娘表演一日也辛苦了,在下便不打扰二位了。”双方既然已达成共识,长孙便决定离去。司琴也并未挽留。
离开红袖阁后长孙径直回府。
族会马上开始,虽然得到了红袖阁的支持,但长孙还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