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灵堂,他站在那里,沈青黛只觉得他长身玉立,玉面如画。没想到如此翩翩公子,却偏偏不良于行,不由多看了几眼。
戴舒钧见惯了这种眼神,面上并无不悦,只淡淡站在那里。
他的脸较普通人白些,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惨白。
四月的风尤凉,他正站在风口,才站定,便低头咳个不停。
赵令询不动声色放下茶杯:“戴公子请坐。”
戴舒钧十分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才道:“不必了,有什么话,大人们尽管问便是。”
他这般不卑不亢,赵令询不免对他另眼相看,放下茶杯坐正。
“杜二公子出事前一天晚上,你在何处?”
戴舒钧回道:“当日用过晚膳后,我犯了病,吃过药便躺下了。这点,屋里人都可以作证。”
赵令询突然问道:“你觉得,是谁杀了二公子?”
戴舒钧眉头一扬,明显有些诧异:“大人为何这么问,我只是寄住在此,别说二表哥平素交往之人未曾留意,就是我自己院门,都甚少外出,又怎会知他被何人所害?”
“你不恨他吗?”
戴舒钧嘴角勾出一丝苦笑:“看来姐姐什么都说了。的确,我应该恨他。为自己,也为姐姐。若不是因为他,我或许不是现在这副鬼样子。若不是因为他,姐姐又怎么会废了一双手。”
“姐姐自幼聪慧,擅抚琴作画。可是为了让我尽快有棉衣御寒,有药可以医治,她不得不去为人洗衣。那双手,却因在冷水中浸泡过久,时常会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