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戴远安的事有新消息,是元照容传回的,但她说此信息是另一波人马故意留给她的。”
文昭凤眸觑起,语气有些急切:“何消息,说来。”
“他被召回京,是因低价购入一批军马装备边军,得了元邵倚重提拔。那会儿正是元邵与云崧明争暗斗的当口,提戴远安回来,是用来斗云崧的。至于军马来源,昔日马商皆被戈壁匪贼灭了口,查不出。”秋宁小声回应。
国朝军马都要高价自北边游牧部落采购,昔年与西辽交好,便是相中了他们的优良战马,低价的军马定有问题,但时隔日久,只怕早已洗白。
“但任他为刑部尚书的公文,朕调阅过,是云崧提议首肯,文昱才拟了旨。”文昭眸底满布疑云。
“巧合就在,云崧上表提举戴远安的前日,杜廷尉以同僚相聚为名,邀云山近过府饮宴,但当晚只他二人在席,其余大理寺官吏皆未至。”秋宁补充道。
文昭听得此情报查证的精准程度与思路的特立独行,心底不由得感叹起了念音阁的心细如发。
这些人许是联络不到云葳,才将消息便宜了值守西北暗桩据点的元照容。但此举令文昭有欣喜也有紧张,元照容竟然被念音阁摸到了身份踪迹,若念音阁是敌人,她的人早已输了个彻底。
“让元照容归京来,西北的人马重新安置。”文昭沉声吩咐,没再回应戴远安的事。
她已然无需再查问,文俊行事审慎小心,但她现下猜疑日重,看事情不会受感性所控,这些线索足够她问罪文俊与杜家,伺机除去后患了。
了却例行的祭祀事务,文昭回到宣和殿时,已时近晌午,她将一身沉重的冠冕衮服卸下,倒在矮榻上缓解着身子的疲累。
“罗喜,把午膳传去寝殿,再选些可口的瓜果。”文昭阖眸小憩,淡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