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和老屋子摆设几乎一样。爷爷和以前不一样,老了很多。老头子站起来拄着拐杖,急匆匆地朝她走来。老头子年纪大但是人不傻,他握紧孙儿的手,“你始终都不肯再来。是爷爷对不起你。”
柳无隅把手抽回来,“我上次来过,你不肯见我。”
上次?又是什么时候的事?算了,等下再问。黎以清把墨镜摘下来,她从包里找出柳无隅爸爸的照片和那个畜生的。
“看看。这是你两个儿子。你认得吧。“
老头不看照片先看人,“我知道你是黎家的女儿。黎冶想登我家的门也得客客气气地问能不能。”
黎以清不吃这套,“只怕今天过后你就要搬新家喽。一个这么大的地方。”她比着骨灰盒的尺寸,“不对。我呀,会叫人把你的骨灰盒跟你儿子的骨灰一起送到乡下和农家肥混在一起。”
“为人民服务要贯彻到底啊。否则怎么对得起你曾经待过的位置呢。是吧。爷爷。”
老头气得瞪大眼,呼吸急促。
她把包里的袋子丢在老头子面前,“你亲爱的儿子们的骨灰。让我连夜挖出来了。你们家真是个好大的家族啊。夜黑我又夜盲,好多个盒子碰得乱七八糟。”
“你…咳咳咳……”老头子剧烈地咳嗽,走两步后摔倒在地上。
黎以清拉着柳无隅一起躲开,真怕沾到脏东西。柳无隅实在忍不住了,她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的太明显。
黎以清蹲下来,“我也尊老爱幼。你一定很想念你那不成器的畜生儿子。”她戴上手套,“原谅?凭什么让你死得痛痛快快的。”把袋子里的灰撒到老头子的脸上。
一呼一吸,呛得咳嗽不出来。老头子的眼睛瞪大,脸也憋的涨紫。
黎以清站起来,柳无隅把她的手套摘掉放进干净的袋子里。
“你看他。比掉到岸上的鱼还会挣扎。真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