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面情绪累积堆叠,却找不到任何目标作为宣泄口。
姜鉴像一颗身上坠了重物的小树苗,被迫弯下身子,风吹起来重物就会摇晃,弯下的树干吱呀作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
姜鉴明白,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只有自己取下重物才能解脱,可至少此刻,他取不下,也不愿意取。
门口传来脚步声,骆书新拿着药和医生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
骆书新落后医生半步,但因为他比医生高了小半个头,仍旧十分打眼。
医生看人醒了,伸手摸了摸姜鉴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年轻人就是身体好,病来的快也好的快,药要记得按时吃,多养两天再出去蹦哒。”
简单嘱咐了几句医生就出去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骆书新和姜鉴。
骆书新把床头柜上的冷水换掉,重新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来。
姜鉴接过来,微烫的杯身刺激着他的指尖,身体和他的思维一样的迟钝,被烫到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姜鉴:“我……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骆书新拎了张椅子过来,在姜鉴床边坐下,“是有点。”
“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前半句还是对骆书新说的,后半句则变成了喃喃自语,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了。
所有还活着的至亲的人都被自己推向了对立面,细究起来,人这一生的血亲也就那么几个人。
往上看无一人可信,往下看也不会再有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