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起来也是奇怪,从交手到现在,许连山早已不再保留实力,甚至底牌尽出。
然而老人却依旧不慌不忙,见招拆招之下,反而是自己这一方不断地被逼入了绝境。
这种可怕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对着一面魔镜出招,不管如何提升实力,对面都能随时轻松应付,而且不多不少,恰好都比自己强一点点。
就像现在,许连山在穿上山文铠之后,按说防御力已经进入了最高状态。
但却依旧被老人打的灰头土脸,甚至盔甲也已经残破不全,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二人交手至今,除了刚才的那只怪兽之外。
其余所有的时候,老人都是赤手空拳,别说兵刃了,就连招式都没用一个。
就那么以肉体凡胎之躯,生生连破了自己三招,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但世事好像从来都是如此,往往没有最糟只有更糟,怕什么便来什么。
就在许连山越想越心惊,心烦意乱之际,不曾想却被老人抓住机会,一膝便顶在了胸口,他当下就两眼发黑,身子直打晃。
“坏了!”
许连山连忙用手护住要害,但为时已晚,只见一直没有使用任何招式的老人,抬手一提,掌中便出现了一条通体金黄的小鱼。
此鱼乃老人灵力所化,但外观却与一般鲤鱼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鱼须略长的同时,周身还有一团水雾缭绕,看起来更是玄妙无比。
而且此鱼自从在老人掌上凭空出现后,一直就在空气中游来游去,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适,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升鲤掌。”
老人轻笑一声,顺势一掌送出,便将此鱼拍在了许连山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鱼身刚一离开老人的手掌,便爆裂开来化为了丝丝水汽,然后从盔甲的缝隙中溜了进去。
在其消失后,起先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许连山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但很快就从自己身上传来了一阵不好的触感。
那种感觉就像在自己的皮肤之下,有无数活物在血管中游动一样,十分惊悚。
而且更危险的是,这充满水汽本应该被土系功法完美克制的招数,此刻却展现出了异常的威力。
人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讲的就是一个土克水的道理,但此刻许连山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山文铠从内部开始已经一点一点的被浸湿了。
这无疑是釜底抽薪的一招,因为若是失去山文铠的庇护,他将再无自保之力,从而彻底沦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所以大惊之下,许连山连忙催发最后残存的灵力,试图稳固住岌岌可危的铠甲,无论如何这最后的一张底牌他都不能再失去了。
“没用的,你用功越急,这铠甲反而掉的越快,”老人懒洋洋的说道,“不信的话,你现在低头看看胸口。”
许连山闻言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那最早在老人的手掌上活蹦乱跳的小鱼,早已转移到了自己这一边。
而且此刻甚至连行踪都懒得隐藏,就恰如老人所说那般,正在胸前的铠甲上欢快的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