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恰在此时将手中的墨笔放下,搁置一旁。
不自觉蹙着的眉,也舒展开来。
经过她与带来的下属这几日的计算,这账簿之中的的存疑款项,已经悉数查出。
按理接下来所需要调查的,该是这些款项的去向。
但其实云谨对此心知肚明:那文官既然敢死谏弹劾云慎,想必这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装有乳酪放在那里,尚且冒着几丝热气。
云谨抬手将碗中的勺子拿起,舀起一勺,送至嘴边喝了下去。
乳酪的口感,醇厚香甜。
让人的精神也不自觉地随着放松起来。
南宫宁看着桌案上厚厚的纸张,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查的,可有些眉目?”
云谨这几日少眠,脸色看着苍白了些。
这事实在不该由她亲自多加操劳。
云谨将碗中乳酪舀了舀,垂眸道:“存疑的赈灾银两,已经算清了。”
她想了想,望向了南宫宁,“先说说你那边得到的结果吧。”
“这些时日以来,我们的人已暗中去周围远些的附属城探查过了……”
“与那奏章上所言无差,一路走去,行人皆是衣衫褴褛。老年行乞、妇人含泪卖子,死病不计其数。问其为何不肯来苏州避难,都面色惧怕地回道:苏州知府有令,凡遇灾靠近苏州城者,当场乱棍打死。”
张之治为了蔽住云谨的眼,早便封闭了苏州城的门,不许任何一个逃灾者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