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的哭太久了,下了飞机后连路都走不了,从机场到医院的那条路是怎么过去的,我根本没有印象,直到现在我都不记得。”
朴星妮咬住下唇,看了一下远处的那家医院:“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在医院等消息的那几天。”
其实那段时间她印象没有多深的,可后来总是会做噩梦梦到,一遍又一遍,多到她连医院墙上有什么标语都记下来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还是得继续观察,医生说现在有危险,要赶紧抢救。”
“医生说抢救过来了,要好好看着,医生说可能有些危险,让我做准备。”
“医生说今天情况很稳定,可能好转了,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要再看看。”
“医生说……对不起。”
在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朴星妮就像是读课文一样,情绪毫无波澜,可在说到那句对不起时,她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那天的感觉一直留到了现在,即使提起了,她还是会难过。
“我在医院待了三天,哪里都没去。”
“我在哪里燃气希望,之后又被打破,又抓住了希望,然后又被打破,不断的反复着,一直在人间和地狱往返,可最后还是没守住。”
朴星妮说到这里时,她顿了一下,然后说:“……之后一段时间的记忆,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是从回韩国给父母办葬礼开始……不对……在纽约的时候也办了追悼仪式……不对……在那之前我好像在哭。”
她总觉得自己不记得那段记忆了,是一个一个细究起来,是都能想起来的,甚至还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