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没有做声。
如今南北都出了乱子,若是不及时控制,只怕山河破碎。然而曹寿坐在皇位上,自然也有他的私心,未必能说什么。
“寻常人,我也不放心交付军权。”曹寿叹息。
谢敛皱眉思索片刻,道:“陛下可有放心得过的人选?”
曹寿意味不明地看了谢敛一眼。
他笑道:“我手下如今能担大任,且又信得过的人,唯有含之而已。但含之既然要去淮南东路,自然分不出两半来。”
这么说,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另寻一个去淮南东路的人。
“臣有一个人,引荐给陛下。”谢敛道。
曹寿立刻问:“是谁?”
“章永怡之子,章向文。”
曹寿知道章向文,曾是谢敛的至交好友,但新政推行之后,两人似乎已然闹翻了。
此时举荐章向文,章向文未必肯投在他手下。
曹寿因而问道:“他肯入朝为官吗?”
谢敛道:“他兴许不愿入朝为官,但若为了治灾,必然不会推辞。”
朝廷征召章向文为官的消息传到住处时,章向文先是勃然大怒,随即便冲去了谢家。
谢敛方才到家,正和宋矜在一处煮茶。
宋矜近日出了几次们,听见民间议论曹寿得位不正,辱骂谢敛诛杀皇嗣,听得多了反而不愿意出门。
一听谢敛要去河东道领兵,更是一愣。
问道:“你拥立了陛下,又一手把持着新政,若是再掌兵权……”
饶是曹寿再宽心,恐怕也会忌惮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