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端起酥酪吃,一面吃一面偷瞧谢敛。
谢敛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茶。
“我今日说,章世兄劝我离京,并不是那个意思。”宋矜不想这时候和谢敛吵架,往他身边挪了挪,“我的话并未说完,先生就走了。”
谢敛看她一眼,淡淡道:“你要说什么?”
他这个态度气得宋矜不想和他说话。
她存心晾一晾他,搅着碗里的酥酪不说话,等着谢敛再开口。
然而等她一碗酥酪吃完了,谢敛也没有开口。
宋矜将酥酪碗搁在桌子上,只好又摆弄起栀子花。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捻走了她手里的栀子花。
“你与他私下多番联络,不是早就决定与他一起离京了吗?”谢敛手里拈着一支栀子花,眸光沉沉,襟袖间香气扑鼻。
宋矜反驳道:“我没有!”
谢敛凝睇着她,片晌才淡淡移开目光。宋矜却有些生气了,她不依不饶地坐到谢敛对面去,说道:“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谢敛嗓音有些滞涩。
宋矜便又道:“我起先只准备去与章世兄讨论皇陵案,将我新拿到的账册交给他,结果他却瞒住了我,将我带出了城……”
“章向文出城前,曾来拦我。”
“你在他的马车里,为什么不做声?”
这话问得宋矜哑口无言,她当然不能说,因为章向文对她用了迷药。饶是她见在外时的谢敛不多,也知道他的好脾气,只对她的时候多。
她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沅娘,你分明有事瞒着我。”谢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