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陛下,夺情召章向文回京任都察院御史。”谢敛看着赵简,“若朝中有僭越之处,他必然能为陛下裁断。”
赵简先是一愣,他以为谢敛会阻拦他,但随即便感动起来。
除了谢敛,没有人会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
尤其是章向文,早些年便与他恩断义绝。眼下为了抗衡傅也平,谢敛竟然能不计前嫌,主动推荐章向文。
“好,朕都听老师的。”赵简扶住谢敛,眸光闪烁,“但朕暂时,恐怕无法将老师官复原职……”
谢敛没有说话。
他略微垂眼,眸色漆黑幽深。
良久。
他才淡淡道:“只是若出了意外,恐怕也要陛下担得起。”
“这是自然。”赵简松了一口气,“时间紧急,朕不便久留。老师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幽暗的囚牢内又恢复了安静。
谢敛翻动手中书页,面容沉静,全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而扰乱心神。
远处的狱卒窃窃私语。
“陛下都亲自来看他,怎么不将他放出去?”
“我看你真是糊涂,十万大军的性命都是因为他丢的,若不平息民愤,谁敢保证下次会不会发生安南坊那样的事?”
“……”
谢敛在窃窃私语中,一页一页翻动书。
他看书非常快,很快便将手里的一册书看完了,不得不闭目养神。
那些人此时不提十万大军了,开始讨论新政。谢敛原本并不在意,可不知不觉,竟也开始思考起新政来了……
新政被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