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色清冷,只起身朝外。
风将他的广袖掀起来,吹得衣衫猎猎作响,暗夜里窸窣有声。
“看好家里。”谢敛只道。
京都夜里依旧繁华,樊楼灯火通明。楼下各处宝马香车停驻,楼上传来丝竹袅袅,人声喧哗热闹。
夜色越深,雪落得越大。
天子亲访谢敛的消息不胫而走。
该动心思的人、不该动心思的人,都在这一夜蠢蠢欲动。
谢敛下了马车,才踏入樊楼,便有人迎了上来,簇拥着他进了包间内。
坐在靠门位置的赵辰京站起来,迎着谢敛的目光,似笑非笑招呼道:“谢大人,许久未见。”
谢敛的目光落在赵辰京身上。
其余人也微妙地看着两人。
两人是同一科的进士,当年又同样因为相貌出众、年纪轻轻中进士引人注目,一向被拿来一起说。
但一般,赵辰京都是被拿来衬托谢敛的那一个。
两人因此甚少碰面。
听说赵辰京在江陵任通判时,就是因为谢敛的缘故,才被调走。两人今日碰面,说不准有戏看。
“赵大人。”谢敛淡淡。
青年面色淡淡,不见丝毫起伏,令众人有些意外。
谢敛缓步上前,径直坐下。
歌女的琵琶弦一转,乐声越发急促。
座中诸人都有些忌惮谢敛,一时间没有做声。赵辰京扫视左右,起身说道:“谢大人果然有乃父之风,果然立身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