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章向文将桌上的信纸递给她。
宋矜接过来,一扫而过。
这是一则简短的家书。
写信的人或许没有心力多做铺垫,只是言简意赅地告知了章永怡重病的消息,以及致仕的倾向。
宋矜看完,心口发堵。
她记挂着这位世伯。
还想等回京了,再去看望他们夫妻。
再者,当初谢敛之所以只是流放,朝中没有斩草除根,很难摒除章永怡的关系。包括现在,朝廷对曹寿重用谢敛睁只眼闭只眼,也或许有章永怡的关系。
无论章永怡是否和谢敛划清界限。
只要他在一天,提起谢敛总是会考虑到这位阁老。
还不等她思考出这件事会导致什么,便听章向文问道:“含之呢?”
宋矜如实道:“刚被何镂带走。”
章向文骤然朝她看过来。
宋矜瞬间脊背发凉,忍不住再度看向这封家书。
太巧了。
前脚章永怡有了致仕的风声,后脚何镂便设法对谢敛下手。宋矜想起自己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打了个寒噤,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但朝野上的东西,她所知甚少。
宋矜不由看向章向文。
“含之离京都前明面上得罪的人,是何镂的干爹,司礼监掌印赵宝。”章向文的声音很冷静,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遮掩地问,“如果你是赵宝,你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