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很躁,宋矜心头更躁。
她等得快要睡着了,屋外才再次响起脚步声。谢敛掀帘而来, 正和她目光撞上,压低了眼睫。
“你不是回去了吗?”宋矜小声, 有点埋怨。
谢敛微怔,“我……”
他不再说话, 将熏了艾的银香囊挂在她帐子上, 又取下架子上的阔袖褙子。在宋矜终于明白过来, 他这是去给她设法治疗腹痛时, 被他扶进了怀里,披上了褙子。
“……我不太懂这些, 翻了翻书。”谢敛似有些迟疑。
宋矜抿唇,看他。
语气有点不解,“阿念不是你妹妹吗?”
“并非亲妹。”他几乎立刻说道,略顿了顿,又补充,“即便是亲姊妹,也是七岁不同席,何况我与阿念实则并无血缘关系。”
宋矜竟然觉得,谢敛神情有些狼狈。
但她细看,青年仍旧眉宇平静,语气从容不迫。
于是她哦了声。
气氛有点寥落。
谢敛站在帐子后,影子长长地拖到她身上。或许是察觉到她不高兴,还是别的,青年指尖挑动银香囊,“若是还疼,我给你烧了艾水来泡一泡。”
苦香笼罩在屋内。
“你呢?”宋矜问。
谢敛说:“我今夜陪着你,若是难受,便……摇一摇银香囊,我就醒了。”
“我也可以摇你。”她反驳。
谢敛默然,承认道:“也好。”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宋矜本就浑身难受,此时恼得把脸埋入被子,懒得搭理谢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