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既然答应了,她也松了口气,凑到谢敛身侧扶住他。对方肩头微颤,似乎想避开,但却被她按得更近了几分,几乎被她抱进怀里。
“不要动,省一些力气。”宋矜说。
对方脊背挺拔,与她僵持了片刻。终于,在她主动贴上去之前,他无奈地垂首靠在她身上。
宋矜还是有很强烈的不适感,她几乎如芒在背。但谢敛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整个人形销骨立,淋了雨的伤口已经泛白,整个人仿佛一点血色也不剩。
血腥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墨香。
青年似乎有些困倦,下颌骨搭在她肩窝,并没有用十分的力气。饶是如此,滚烫的呼吸还是一下一下扫在她颈窝处,细碎的乌发挠痒了她的耳垂。
不知不觉,不适之余,宋矜耳垂便有些烫。
她羞于启齿,只好捏紧了谢敛的袖子,默默低头提他拨出手心里的碎石子。
雨势大了些。
傅琼音撑伞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幕。
四周吵嚷,泥水飞溅。
惯来不近人情的谢敛,此刻仿佛倦怠极了,撤下一切防备。
他拥靠着宋矜,任由对面的人收拾他那些……本该被他这样的人,视做耻辱难堪的伤痕。
傅琼音抿了抿唇去,却什么也没说。
她转过脸去,将伞举到傅也平的头顶,轻声道:“祖父,时间不早了,您进宫快要赶不及了。”
“子琢日后还是小心些。”训过了何镂,傅也平又看向谢敛,略作思忖,“我卖你个人情,皇陵案我暂不插手,若你将来能回来,自己去收拾烂摊子便是。”
谢敛低咳,轻声唤她,“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