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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衙门后。
檐下水槽生出翠绿水苔,青年弯腰,洗掉手上粘稠鲜红的血迹,露出一管冷白如玉的手。
陈大人倒好茶,小心翼翼碰了一盏到谢敛座位上。他思忖一会,对护卫使了个眼色,接过护卫取来的干净帕子,双手递到谢敛身前,“大人瞧着,倒不像是翰林出身。”
他就没见过,哪个清贵文官这么心狠手辣的。
审讯起人来,眼皮儿都不带眨的。
谢敛顿了顿,才接过那张帕子,慢慢揩干净了手,“确也不曾在翰林院待过多久。”
陈大人偷偷打量谢敛。
他虽然是武官,却也听说过谢敛……严格来说,谁不曾听说过谢敛呢?三年前,谢敛蟾宫折桂,成了历朝历代最年轻的状元郎,可谓名噪一时。
十七岁的状元郎,都够得瑟几千年了。
人人以为,他会留在翰林院,而后被座师提携,按部就班入内阁。
偏偏谢敛在翰林院任职不过半年,便外调出京,当什么劳什子的知县当了两年多,这才调回京都。也亏得他一纸弹劾,才重新被陛下想起来,调入了刑部任侍郎。
“这些流民严加审讯。”谢敛道,又想起什么来,似乎沉吟着要不要说。
陈大人没胆子追问。
他静静等着,却觉得外头越发吵闹。
谢敛撩起眼皮,斜睨了一眼院墙,端起桌上的茶盏道:“子重若是要忙,不妨先去。”
陈子重有些尴尬,拱了手,起身气势汹汹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