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认识我？”谢时昀明明是笃定的口吻，又偏偏选了问句的形式，轻飘飘地抛出去。

眼前的耳根又红了不少。

江弈清了清嗓子，目光始终望着前方，很轻地从鼻腔闷声回了个嗯字。

谢时昀觉得有趣，又问：“怎么个认识法？”

“嗯……”江弈纠结了一下，“在宣传片里看见过你，也听同学说过。”

“哦。”谢时昀收回目光。

车在环海路上绕了许久，棕榈树愈发稀少。谢时昀明显能认出来，这不像是回学校的路。

江弈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喉头滚动咽了下口水：“我有点路盲…”

谢时昀没说话，嘴角倒是勾着。

很愉悦的弧度。

“前面左转。”谢时昀说。

“好的。”

车稳稳停在交叉路口处，红灯有三十来秒。

气氛安静得诡諵諷异，江弈一动不动地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盯着红灯牌，余光试图打量边上的人。

谢时昀两手交叉搭在膝盖上，指尖若有若无地轻敲律动。

他手机在兜里响了好几声，也没动作。

“不看吗？”江弈小声问。

谢时昀抬眸，语气随意：“不是重要的事。”

江弈点点头，又问：“还没看就知道不重要吗？”

谢时昀笑而不语。

面前这位像是好奇心饱满地小朋友，什么事都爱刨根问底。

“刚刚坐我旁边的，叫柯燃，你应该不认识。”谢时昀自顾自道，“我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会连续给我发很多条消息。”

“哦。”江弈点点头。

谢时昀说完，像是要验证假说似的拿出手机。

上面赫然显示柯燃的名字，以及七条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