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男子抛却了矜持与儒雅,素袍在静谧的天地间纷飞如战场的旌旗。

灵活的手腕牵引着纸扇,闪烁着微芒的扇面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绵延不绝。

交错的步伐,隐约的身形,扇在手中,随着翻转、疾抖的腕,忽张忽闭。双手握扇,回收,扇横扭腕,闭合的扇划出半个雪白的圆,终立于脸前。

纸扇将沈观砚俊美的脸,遮了个干净,白卿宸虽看不见表情,但他知道,此时的沈观砚必然是冷酷嗜杀的,因为他站在门口,却已是遍体生寒。

白卿宸咽了一口唾沫:“观砚?”

沈观砚收了扇,已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卿宸,你来了。”

白卿宸走上前去,递出一张帕子:“练了一下午,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沈观砚接过帕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擦着额角,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卿宸,我看见一位故人了。”

白卿宸坐到他身边:“仇人?”

沈观砚笑笑:“有兴趣听我讲个秘密么?”

白卿宸点点头:“只要你不打算杀人灭口就成。”

沈观砚思索片刻,缓缓道:“你应该已经注意到,皇室旁支的血脉,单薄到可怕。比如齐王府,王妃侍妾数十人,却居然就只有我这一个子嗣,不是很奇怪么。”

白卿宸点点头,其他王府的人也少得可怜,之前自己还恶意地揣测过,这些人是不是纵欲过早,都成了空包弹。

沈观砚继续道:“其实,并非没有子嗣,而是因为这些子嗣都被人正大光明地害死了。”

白卿宸瞪大眼睛,害死了,还是正大光明地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