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睁开了眼,一片巨大的阴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一个男子逆着光,走到他面前,衣袖在男子手的起落间翩翩舞起,就是那样随意的姿态竟将平凡的衣物展现得雍容和堂皇,大袖在举手投足间翻飞、恍若临风而舞的苍鹰,凌厉到华美。
两个人,一壶酒,一棵树,隔了人群,隐了身形。
目光迷离,薄汗微透的少年慵懒地卧在青草上,歪歪头,笑得有些傻:“微生潮?”
来人笑得温和:“白卿宸,你怎么这般糟蹋花草?”
白卿宸不在意地笑笑,空出的手在身边拍拍:“种草不让人去躺,不如改种仙人掌。”
沈观砚于是也躺下身来,侧卧着看向白卿宸,嘴角噙笑:“说得有理。”
白卿宸于是也侧卧着,有些泛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沈观砚:“微生潮,好久不见了。”
沈观砚微微蹙眉,淡淡开口:“白卿宸,你醉了。我是沈观砚。”
白卿宸仿若未闻,将身子挨得更近了些,撒娇一般的口吻:“微生潮,我头疼。”
沈观砚伸出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好些了么?”
白卿宸闭上眼,笑得有些勉强:“嗯,只是有点疼,不碍事的。”
沈观砚继续按揉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卿宸精致的脸,并不说话。
白卿宸好像真的喝多了,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事,从街道口老李家的馄饨特别好吃,一直说到今早上自己一脚踩到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