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都给他留了药了。
她把目光移到他脸上,发觉他短短两个月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清逸瘦长。
赵忱临也在打量她,才进来的第一瞬他就已经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透,魂牵梦萦的人终于不是黄粱一梦,她没有像梦里一样倒在血泊中,也没有变得憔悴不堪。
她穿戴皆素,也许是为了不招人耳目,未施粉黛反而越发独显出她那张不染纤尘的绝色容貌,行来婉婉。
似乎是瘦了一点,赵忱临的目光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停了一瞬,又很快在那一桌残羹剩饭上转了转——
胃口倒是极佳,看起来根本没有因为离开他而过得委屈,反而潇洒得很,兴起时连酒都能搬一坛上来。
广衣博袖的男子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嵇令颐立刻绷直了背脊,赵忱临的黑色锦靴踩在地上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步伐沉稳优雅,不急不缓,与方才破窗而入的粗暴行径大相径庭。
他一如两人分离前最后那段时光的做派,温声细语,面色柔和,好像一点脾气也无,往她收拾好的包裹上瞥去一眼,问道:“颦颦这是要出去?”
他问话时毫无质问语气,甚至称得上和颜悦色,带着清隽笑意问道:“打算去哪?”
嵇令颐深暗他发疯前平静的前奏,他越是这副轻柔温和、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越是让人不寒而栗,为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示而惴惴不安。
“我……”她才张口就见赵忱临忽而拧了下眉,脸上的笑意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