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北齐降臣,想到了斛律光、想到了高长恭,想到了十八个月份之前,那个轰然倒塌的故国。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虽然,沉默,并不代表,他们对此,真的无话可说。
大众的沉默,仅仅只是你想要的结果。
而且,你觉得,亲王密谋造反这种爆炸性的政治谣言,只用来杀五叔一个人,太可惜了。
你想起了你的老师,宇文孝伯。
于是,你故意问郑译说:“我脚上杖痕,谁所为也?”
你脚上那道被棒子打出来的伤痕,当然是你爹所为咯,还能是谁?
郑译却明白你的意思,而且比你自己,更明白你的意思,他回答说:“事由宇文孝伯…及王轨。”
对啊,差点忘了,还有王轨,就是那个捻着父皇的胡须,说他是“可爱好老公”,然后说你坏话的那个家伙。
你叫郑译拟旨,然后你签字盖章,让他拿着去杀王轨。
你坐在宫里,一边等着郑译的捷报,一边等着即将进宫的宇文孝伯,按照惯例,他处理完了公事,还得进宫来,给你上课。
你早早地拿出了课本,开始预习。
今天该讲《左传•僖公十年》,课文的内容是,春秋时代,晋惠公对即将就戮的权臣里克说:如果没有您,我就做不了晋君。尽管如此,您杀了两个国君一个大夫,做您国君的人,不也太难了吗?
里克自知难免一死,便梗着脖子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看你脸皮够不够厚,敢不敢到处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