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有人向我发难,陛下回看在与我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力保我吗?”我认真问道。
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沈涤尘与我在镜中对视。他将手放到我的肩上,沉默了一瞬,重新扬起嘴角,笑道:“说的什么傻话,那是自然。”
我亦朝他笑笑,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那我这便谢过陛下了。”
只可惜啊,只可惜。
因为那一瞬间的沉默,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如何相信?
后来许多日,沈涤尘都留宿在东明殿,也不限制我和李氏的人去看阿兄和嫂嫂。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只当他是对我有愧。直到后来得知他在朝堂上不仅找了许多理由嘉奖了父亲,给了李家许多赏赐,更是追封了外祖父唐氏这一脉的许多早已战死的族人。
我这才回味过来,沈涤尘是借此在向朝臣们表明自己的态度。
得益于他的这些举动,朝堂上参阿兄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直到去贡州调查的官员带回贡州百姓的请愿书和事情的真相,阿兄的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在沈涤尘下朝之前,我特地拟了一份食单让鹅黄交予小厨房,其中几道稍有些繁复的菜式还是我亲自掌勺。
今日沈涤尘的心情也格外地好,还未见人已闻其声:“什么这么香?勾得朕食指大动。”
我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引他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