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的脸上挂着笑意,听我说完,他欣慰道:“我从前总把你当小孩子,即便你归为皇后了,我仍只当你是没长大的那个小妹。不想今日忽地惊觉你已经是个有担当的大人,也称得上合格的女君。”
“不过,”阿兄话锋一转,“你实在不该做这件事,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道:“阿兄做得我如何做不得?阿兄担得起我如何担不起?只因我是女流之辈?阿兄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什么女流不女流的,”嫂嫂端着茶水柿饼进到屋里来,道,“你这样想你阿兄那才是小瞧了人。你阿兄不是这个意思。”
阿兄笑着取了一块柿饼递给我,我接过咬下一口,果然软糯香甜,又不至于甜得齁嗓子。
“好吃,”我夸赞道,接着问,“那阿兄是何意思,还请嫂嫂替我解惑。”
嫂嫂看看阿兄,阿兄点点头。于是嫂嫂整了整衣服坐到我身旁,将一杯茶水递到我的面前:“皎皎你陪着茶吃不容易腻。”
我接过茶水,嫂嫂这才接着说:“你阿兄在贡州经营许多年,做了多少实事,贤德清明的名声在外,可只这一件事便也有人参他,何况是你?不管你私下做了多少,明面上你终归只是深居后宫的皇后。别人敬你,更多敬的是你的身份。”
“我知道,可这与此事何干?”我问。
嫂嫂抓住我的手,叹道:“我的好妹妹,你如今做了这件事,又没将事做大做出声响。稀里糊涂的就让别人给你善了后。得了你恩的百姓不知道是你一力开城门放人,可那些自身受了损失的人却明明白白知道是你让他们失了钱财。”
“你嫂嫂说的没错,”阿兄道,“我之所以能在此处和你说这些,并非是那些虚名,也不是陛下一人的信任和厚爱,是那些多年来得我庇护的百姓,是他们的民心在我身后支撑。可你呢?有朝一日应京的贵胄对你发难,你要如何自保?”
“我……”我从未往这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