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还未回复,等陛下定夺。”
“行,”沈涤尘牵起我的手,道,“你不愿意同她起冲突,这个恶人朕来做。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位不十分了解汉文化的修仪。”
还不等走出寝殿,陇客手举着一封信急急地来了:“陛下,陛下!蜀中来信了。”
一听是蜀中的来信,沈涤尘等不到陇客进殿,放开我的手几乎是跑着去接的。
信一到手,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只是看着信,笑容慢慢在他的脸上消失。
我走到他跟前,试探着轻轻唤他:“陛下?”
他长叹一声,将手中的信递给我。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倘陛下危难,臣必至。”没有寒暄,甚至没有落款,称呼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就像我说的,人是人,和物件不同,永远不会属于谁。沈涤尘一直以为张念接到消息就会马不停蹄地回京来见他。可他日盼夜盼,盼回来的不过是一封薄薄的信罢了。
这次沈涤尘没有像以往那样生气,发脾气,他只是突然变得有些疲惫。陪着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他将信从我手中拿走,重新装好后揣入怀中,道:“走吧,我们去修仪那边。”
“陛下……”我轻声道。
沈涤尘看我一眼,勉强笑道:“无碍,她没有说不愿见朕。她说的是,朕若有危难她一定来。她心里有朕。”
我无言。一个帝王,痴情到这个地步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