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左等右等,等来的却不是父亲。而是……柳道可。
柳道可抱拳行礼,对我道:“娘娘,陛下说丞相肱骨重臣,多少双眼睛盯着,不方便进内宫里来见皇后娘娘。让微臣送皇后娘娘回李府与家人一叙。”
我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平复情绪,问:“陛下就不怕我们一家人密谋什么?”
“娘娘是陛下至亲至敬之人,”柳道可说得面不改色,“右丞相是陛下最倚重的社稷之臣,陛下对李氏一族绝对的信任。想必李氏也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自然不会,现在的李氏虽已经打开了族中子弟入仕的口子,可在朝中根基未稳,只能如凌霄花一般攀附帝王这颗巨树生长。此时都不敢拂逆沈涤尘的意思,更不用说背着沈涤尘密谋了。
“呵。”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声笑,对柳道可道,“请吧,柳大人。”
马车在李府正门停下,全家由父亲带着站在门口迎接大郢的皇后娘娘。我依然不习惯父亲母亲向我行礼,却不得不端端正正站着接受二老的跪拜。
等他们起身,我没有动,迟疑地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母亲上前来捧住我的脸,她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颤抖:“瘦了……憔悴了……”
“母亲……”我的声音也控制不住的有些微颤,眼泪即将夺眶而出。
一旁的父亲催促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回府再说。到底也是大郢的女君了,如此沉不住气。”
跟着父亲母亲跨入李府,走过前院,穿过连廊。这一路母亲她用手紧紧挽着我的手,与我并肩而行,她很用力,仿佛怕一放手我就要长出翅膀扑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