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称呼鹅黄为阿姊这件事,我们都习以为常。只有鹅黄不行,不光她不行,礼法也不许,所以每每豆儿叫她,她都将手摆得看不清到底多少个指头:“昭容这是折煞奴婢了。”
“宫中就这么几个姐妹,我向来又怠惰,一早免了你们的晨昏定省。你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我问。
到底是养过三两几年,三两一见豆儿,不停地用下巴去蹭豆儿的脚,最后干脆直接跳到豆儿的膝上打起了盹。
豆儿顺着三两的毛,道:“说是来谢娘娘今早的一碗血燕羹,倒不如说是想找娘娘说说话。我在这宫里本就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陛下对屹楼的功课抓得紧,上个月初就找了先生来开蒙。不论寒暑的一早就接到书斋去了。留我一个人在殿中,怪冷清的。”
“也难怪,”一阵风吹来,我觉得有些冷,缩了缩脖子,“你那边伺候的人本来就少,也没个投缘的侍女。你看修仪殿里就日日歌舞升平,变着法的做家乡美食,好不热闹。”
豆儿挪了挪地方,将身体倾向我,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又寻了眉目把陛下叫去了?”
我噗呲一笑,接过图南递来的披肩披上,道:“看来这位小公主没少从妹妹那里截人。”
豆儿也笑:“陛下每每来看屹楼,十有八九要找人来请。不过陛下似乎不太喜欢她,请五六次才会去一次,去了也坐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意料之中。
如今沈涤尘满心的张念,哪里顾得上苏迪儿。
第1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