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能明说沈涤尘是因为遇到刺杀失了一只眼所以才不宣见,只得含糊答道:“这些日子天寒地冻的,陛下着了些风寒,身上不太爽利。又怕过了病给贤王,所以没有着急宣见。不过,陛下说了,让我先来替庭风哥哥你接风洗尘。再把你接到行宫里先去见见皇太贵妃。”
沈庭风离开应京已经许多年不曾回来,先帝为了替沈涤尘稳固住太子的位置,替他肃清障碍,甚至没有在应京给其他的皇子们置办府苑。不然沈庭风也不会住在官驿之中。
也因此,沈庭风与生母皇太贵妃亦是多年未见了。听我提到皇太贵妃,他急忙问:“母妃如何,身体还好吗?”
“好,好着呢,”我笑答,“年前我刚去拜会过。如今啊,皇太贵妃在行宫里养养花,逗逗狗,倒是比先帝在时还要惬意悠闲。陛下登基的时候本是给皇太贵妃在宫里安排了处所,可她偏说自己在宫里困了一辈子了,如今老了老了,只想换个地方,住得自在些。这才将皇太贵妃安排在行宫。”
说着已经走到室内,沈庭风示意我坐下,自己折腾起了桌上的茶具:“行宫不错,后面紧靠毓秀山和毓秀山温泉。倒也确实适宜母妃颐养天年。”
他把泡好的茶递到我手边,笑道:“无名无姓的高山茶,皎皎你尝尝,看看比你喜欢的龙团胜雪味道如何。”
我端起茶杯,将它置于鼻下,茶香四溢开来。轻押一口,起初便有顺滑之感、味道饱满,入喉之后口舌生津,嘴里回甘。再闻杯中,仍残留余香。
“好茶,”我道,“比龙团胜雪还要更胜几分。”
沈庭风将剩余的茶包起来递给我:“这次来带的不多,你都拿去罢。待回去了,差人给你多送些来。”
接过茶,我道:“庭风哥哥是得多送些,现而今均瑶也在应京,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荣王的事我在庸州时候就有耳闻,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沈庭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