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替我将头发绾上,笑道:“娘娘许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是,”我笑答,“哥哥曾经做过贤王的伴读,曾经我养在姑姑身边的时候,贤王也最是疼我。对我来说,他就跟我嫡亲的哥哥是一样的。细细算来,我们也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
鹅黄在一旁熨今日要穿的衣衫,亦是出言笑道:“可不是?娘娘婚前,我虽一直侍奉在太皇太后身边,但也耳闻这位贤王殿下没少替咱们娘娘和五公主挨训。曾经为了给娘娘和五公主抓一只蝉,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腿,还将养了半年。”
抓蝉的这件事被鹅黄乍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了。那是容眀郡主的哥哥送了她一只蝉,她进宫来向我和均瑶炫耀,惹得我们二人眼红。
其实摔下树之前,沈庭风已经替我和均瑶抓了一只了,只不过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二人因为这只蝉吵得不可开交,沈庭风无奈,又上树去抓,这才失足跌落。
事后他将责任一力揽在自己身上,让我们免于受罚,但我和均瑶还是为此愧疚了很长时间。
“当年在宫中,论稳重刻苦,贤王不及咱们陛下,论活泼聪颖,贤王不及四皇子。先帝曾批评他说整日厮混在脂粉堆里,不知上进。可对我们来说,恰恰贤王是最像一个兄长的。”我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寻找从前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一直在身后看书的沈涤尘听了,放下书笑道:“你这样说皇弟,他恐怕也不会开心。”
我转身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庭风哥哥才不会这么小气。”
打扮停当,沈涤尘亲自将我送到门口,迎面撞上阮言一来参见。他先让阮言一进殿等候,拉着我的手嘱咐了许多,最后道了句:“早去早回。”便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