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涤尘大笑:“好,说得好,不愧是朕的皇后。”
翌日一早,我从噩梦中惊醒,只觉得一头的汗,手脚却冰凉。
我梦到沈涤尘用刀插进我的胸膛:“皎皎,你别怪我。不是我要你死,是万民要你去死。”
我在枕头下胡乱摸索,好半天终于找到张念托李陟遐带来的那枚平安扣。将平安扣握在手里,狂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鹅黄听到动静,端着热水进来:“娘娘醒了?可睡好……”她见我脸色惨白,满头的汗珠,连忙放下水盆跑到我身边,拿出手帕替我擦拭:“娘娘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医女来看看?”
我缓缓摇了摇头,问她:“陛下呢?”
“一早便离开了,”额黄道,“陛下走的时候不让吵醒娘娘,说让娘娘好好休息。”
窗外的天尚且还未大亮,我对鹅黄道:“鹅黄你去将图南叫来,我有事吩咐她。要快。”
图南很快跟着鹅黄来了:“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向图南招了招手,她附耳过来。我在她耳畔轻声道:“今日你设法见陟遐一面,让他想办法找人把五公主要到玄清观修行的消息散出去。一定要快,要广。最好今日就能散到应京之外。”
天意高难问,沈涤尘又向来是最能权衡利弊之人。我不得不再耍些小手段以确保他不会再反悔。只要这个消息一传播开来,众口铄金,他纵是再想反悔也晚了。
李陟遐办事向来可靠,五公主要去玄清观的消息当日就在应京传播开来,就连玄清观也派人来问公主修行需要准备些什么物件。
沈涤尘不傻,他自然知道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只草草说既是修行,那自然该同观中寻常的坤道一般清修,哪里还需得特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