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道:“既如此,又为何要见我?”
“娘娘多次救我性命,我恩将仇报。但这都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只是想当面想娘娘请罪……求一个心安。”
“心安?”加害别人的人,只要道歉了就能心安吗?我莫名觉得可笑,“你竟还妄想要求一个心安?你不能心安,你想想鹅黄的伤你就不能心安,你想想张将军的病体你就不能心安,你想想我所蒙受的冤屈你就不能心安。”
“是……是是,娘娘说的对,”她忙不迭地磕头,她磕得很用力,额头渗出血来,“我罪有应得不该心安。可屹楼是无辜的啊!他才两岁,娘娘您抱过他,他那么小,那么乖,那么干净。徐家和我的罪,不能算在他的头上啊。”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问出了我今日最看不透的事情:“徐时笙,你是真心实意的要请罪吗?”
徐时笙的动作顿了顿,哭声也止住了。我不愿再看她,一甩袖子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身后的徐时笙爬起来追出几步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她拼命在我背后喊:“李敬之!你也是负有家族责任的人!我的不得已你难道不能感同身受吗?你确实多番救我,可你敢说你救我时候就没有一点算计与私心吗?咱们就这么算计来算计去,还要计较谁计谋更阴毒吗?你也会有为人母的一天!你也不会希望等你到了计谋失败的那日,孩儿无依无靠吧!李敬之!我求你,帮帮屹楼吧!我求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呜咽。
豆儿在身旁扶住我的胳膊,对我道:“徐阿姊,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
我无声地摆了摆手。
有人把我去见徐时笙的事告知了沈涤尘。刚过亥时,便有小黄门来通报说沈涤尘在来东明殿的路上。我带着图南和一众侍女在门口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