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妆成轻声将我从思绪的纷扰中拉出来,我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才发现手握得太紧,指甲已经深陷肉里。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权与钱是如此的重要,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做很多事,使许多人活下来,活好。若是放松那么一点点,便要被有心的人,庸碌的人,狡诈的人窃走,使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外面的雨还在下,下得越来越大。屋中的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有人急切地拍打着门。那声音混杂在风雨中,愈发急切。
李陟遐和阮言一几乎同时起身,把我和妆成挡在身后。
对于李陟遐而言,出逃以来,这几乎是他本能的反应。可是这阮言一又是为何?相识之初他多番试探,难道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他是为了保护我们?
门被孟源打开,来人是吴季。他披麻戴孝,孟源见了赶忙问他:“村里发生什么了?谁家的白事?”
吴季躲进屋中关上了门,道:“老孟,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就猜到你和阮公子会来这。村里没事,是皇上,驾崩了。”
“啊?”我与妆成惊得站了起来,脚下趔趄又退了两步。幸而妆成扶住我,不然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怎么会……”我喃喃道。离开的时候皇上身体已经抱恙许久,我也私下猜测过,皇上大限将至。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个人待姑姑说不上好与不好,待我却实实在在是带着长辈的疼爱。我一时不敢相信他就这样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