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这几日也讲得差不多了,沈涤尘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手指拨动着倒在桌上的酒杯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去那么远?为什么明明心里有我却要拒绝我?”
我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又感觉他有点可悲。这些日子同张念相处下来,我总觉得沈涤尘甚至还不如我了解张念。
沈涤尘或许以为张念是因为我占了太子妃的位置而又不愿与人分享同一个丈夫而拒绝他。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张念是翱翔天际的鹰,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鹏,她见识过外面的广阔天地,如何能再愿意被你当作金丝雀一般豢养在东宫这牢笼里看四四方方的天?
看着已经熟睡的沈涤尘,我长叹一声,替他披上一件衣服。
天还不亮,徐保林已经差人来请沈涤尘,来人通报的声音将沈涤尘吵醒。
沈涤尘有些不耐烦:“这次又是何事?”
“徐保林说腹痛难忍,从昨日夜里就一直吐,现如今整个人疼得都起不来了!”来通报的侍女额头还有些微汗珠,想来是真的万分危急才来请沈涤尘。
听小侍女说是腹痛呕吐,我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徐保林不会是有身孕了吧,急忙唤来鹅黄和妆成,道:“鹅黄你去请医官,妆成,陇客,替我和太子更衣。”
我与沈涤尘还未走到玉虹殿门口,便听得里面传出摔打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些徐保林的喊叫:“我要见太子殿下,好疼啊……我要见太子殿下。太子妃都已经禁足了,却还要跟我抢太子殿下!”
一个老麽麽低声劝道:“保林怕是疼糊涂了,可千万不能乱说啊!”
“怕什么!”徐保林的声音更高了,“我要找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