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瑛在屏风后偷笑。这一封和离书,让她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再嫁女,还能有什么好出路不成?”宣平侯夫人有些口不择言。

“这就不是夫人应该操心的事情了,夫人有这个闲心,倒是不如关心关心你的丈夫和儿子。”李正玉收敛了笑意,声音变得冷淡,“送客。”

宣平侯夫人又要说话,李正玉冷眼看她一眼:“夫人真要留?回去迟了,恐怕不好。”

她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宣平侯的罪证已经递了上去,她证据充分、言辞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更是不露痕迹地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宣平侯府难道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成?

在李正玉的冷眼逼视下,宣平侯夫人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满心担忧地仓皇而逃。

宣平侯被抄家夺爵之事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宣平侯世子齐成玉……现在已经不是世子了,在诏狱之中落下了残疾的事更是令人对李正玉的丧心病狂感到发指。

一时间上书弹劾者无数,许多谏官更是犯颜直谏,在朝堂上当场逼迫朱庭瑄处置李正玉,不然就要血溅金銮殿。

李正玉站在武官之列,看他们将早朝闹腾得跟早市一样,静静站着,不发一言,半点儿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在其他人看来,她这就是有恃无恐了,简直更为可恨!

刑部尚书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李提督滥用诏狱、严刑逼供,乃祸国殃民之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