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早晨,她请安后又被宣平侯夫人留下叙话,她知道如果实话实说,情况可能会更糟,便用了些春秋笔法,只说齐成玉最近公务上遇上了烦心事,心情不是很好。
对她的态度不复从前,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这回宣平侯夫人只是安慰了她几句,没说什么旁的话,晚间的时候遣弄月送来了一碗补汤,让她给齐成玉送去,让她劝他不要熬夜,早些休息,小心眼睛和身子。
她一路向书房走去,阳春三月,晚间的风清凉中透着暖意,她却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到了书房,齐成玉可能是刚应酬回来,有些微醺,却不知为何没有留人伺候,只是一个人在桌前坐着,见她来了,忙将桌面上的纸张收起来。
她瞧着齐成玉将汤喝了,默默坐了一会儿,不像往常那样没话找话,也没有说要留下来照顾他,收起汤碗便想要向外间走去。没想到一只滚烫的手却摸上了胳膊。
她又是辛酸、又有些不争气的喜悦,只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刚要回头,便听齐成玉满腹忧愁地说:“安安,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冷淡。”
安安,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冷淡。
李蔓瑛只觉得荒唐至极,如坠梦中。这一段时间来,她时常在心中问,齐成玉,你为什么待我如此冷淡?是我令你厌倦了吗?还是你本就是一个不可托付的人呢?
可她总是问不出口,似乎只是等着、等着,就能迎来一个水到渠成的转机,就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从前,可是她等来了什么?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蔓瑛没有问安安是谁,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过往的一切像是一幅画卷在她的眼前徐徐展开,她突然发现了曾经根本没有在意过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