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道君咳了一声, 飞廉道君以为他要开口圆场了,没想到问天道君有气无力地说:“唉,孽徒,你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虽然错了确实是错了, 但怎么能让师长道歉呢, 你说对吧,飞廉师兄?”
飞廉道君头顶刑堂长老的头衔,却不能附和此等诛心谬论, 只能秉公办理, 沉声说:“刑堂创立之初, 祖师爷立有明训,人无尊卑, 法无上下,现在已经查明,王嘉人王嘉雪兄妹包藏祸心,作恶在前,且死因并无直接证据与聂萦谢玄素有关,玉衡峰倒真要理一理门风,去了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短的毛病才好。”
碧华道君转过身来,环顾场中,冷笑着问:“怎么这里还真有人当得起我一句道歉不成?”
聂萦是个妄大胆儿,丝毫不惧,笑着说:“本来并没有峰主的事,我和庄无尘撕扯罢了,谁让峰主费心赶来,恰逢其会呢?”
眼看碧华道君又要大怒,庄无尘只能跳出来给师父解围,上前施礼:“一时心急,未查明真相就出头举告的是我,的确疏忽,在这里向聂师妹赔罪。”
“跪下。”
在场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谢玄素都吃惊地抬起了头,看着聂萦。
聂萦扬起下巴,睥睨着庄无尘,又重复了一遍:“跪下。”
“聂萦。”飞廉道君沉声提醒,碧华道君怒极,目光不善地盯着聂萦。
“我说,跪下,道歉就要有个道歉的态度!”聂萦举起被锁灵链束缚的双手,“我和小谢才出秘境,就被锁拿至此,咄咄逼人!喊打喊杀!你口口声声戕害同门,我天枢峰弟子不是你的同门不成!?”
她在碧华道君的剑意之下竟然毫不畏惧,甚至眉宇间战意勃发,大有破釜沉舟之势:“秘境试炼,不过是同门竞争,你徇私舞弊给王家兄妹诸多好处,何等不公平,有没有把其他弟子放在眼里?如此狭隘,怪不得就算十年前宗门大比你得了头名,我师父也不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