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县令眼中带泪,似乎欲言又止,深深地望了盛荷蓱一眼,便随着侍女离去。
待到二人的脚步声全然消失后,盛荷蓱方才缓缓启口:“这人什么来路?”
“如他口中所说,不过嘛……”连宏博耸耸肩。
盛荷蓱挑眉道:“这人还挺识相,怕我真出兵攻打他所在的县城,在把他脑袋砍了,就自己来投诚了。”
连宏博失笑道:“领主大人所言极是,估计是那日的阵仗把他吓得够呛,南平阳才刚乱不久,他便急吼吼地跑过来。”
盛荷蓱回忆起他当时在暗中掐着大腿,逼着自己声泪俱下的场面,只觉得万分滑稽,难得这么一把年纪,还出来飙戏。
“领主大人,您可要收下此城?”
“当然,为什么不收。”盛荷蓱不以为然,肉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连宏博蹙眉:“只怕阳氏那边……”
盛荷蓱阖上眼,揉揉太阳穴:“跟阳氏的梁子早就结下了,那几万士兵可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她早知不会有善果倒不如借机先下手为强。
恰逢南平阳战乱,她此时出手天时地利人和。
“领主大人,您打算如何对待那位县令?”
她将身子靠向椅背,翘起二郎腿道:“他不是自个过来投奔么,那便给他奉为座上宾,也给那些个观望的瞧瞧,省得我一个个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