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荷蓱转脸去寻那声音的主人,只见那是一个年岁约莫同她一般大的女孩儿,虽蓬头垢面,但一双大眼却水灵黢黑,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忽闪。
她的面颊与身体都有几道被鞭子抽打过的血痕,手脚皆被麻绳绑住,瞧着像是被前寨主抓来关着的奴隶,本人却不似一般奴隶那样无精打采,反倒生气勃勃。
但砸到了人还是需得慰问下,盛荷蓱急道:“你没事吧?可有伤到?”
那女孩似是无所谓地两只手一块儿摆:“还好我反应快,只被砸到了外侧的一点皮肉,要不然多少条命都不够你砸的。”说着,她指了指身侧被砸得嫣红的皮肤。
盛荷蓱刚欲开口道歉,那女孩不等她发言,接着又好奇地问她:“唉,你也是被那追风寨的山贼头子抓来的吧,你是哪家的小孩儿?看着面生得很。”
这人可真是心大,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有心思好奇这操心那儿的。
盛荷蓱摇摇头,旋即便要解释。
那女孩又抢先连珠炮似地道:“你不是被抓来的?那你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你是山贼的走狗,来打我的!早知道我就不救你,让你摔死好了!”
末了,她用绑住的手拖着身下睡的草席,自顾自的挪动身子远离盛荷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盛荷蓱头上冒出一串黑线,心想怎么这会子知道怕了,刚不还胆大包天跟个什么似的。
她只好无奈解释道:“我不是被抓来的,也不是来打你的,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出去?!我能见我爹娘了!”那女孩脸上的神色立即由阴转晴,喜形于色,但不过须臾她又蹙眉疑惑道,“可你为什么是被砸下来的,我从未见有人来救人,倒把自己个儿先砸出个好歹来的。”
话毕,她原本蠢蠢欲动的身子又缩了回去,一副我读书少你莫要骗我的模样。
盛荷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