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也是一片昏暗,只有右侧的窗帘留了一道缝,微弱的光亮顺着那道缝隙洒落进来。
白染看清了屋里的情形,她只觉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了,呼吸瞬间凝滞。
这原本是一间奢华的会客室,墙上挂着大幅彩画,可如今画上原本画的是什么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满眼都是血色。
艾伯特整个人被钉在了挂着那副画的墙上,断裂的变异虫足穿胸而过,血溅得到处都是。
老人的白色须发都已经被染红,手脚以诡异的方向弯折着。
白染紧紧攥起手指,目光从那大片刺目的血色上缓缓移动到房间另一侧。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那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
他的身体有大半都已经异化成虫子,一只脚是人腿,另一只却是虫腿。
那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缓慢地扭过头来。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白染几乎被恶心得要吐出来。
那张脸也只有一半是好的,另一半已经被虫卵塞满,大量虫卵涌动着,让人看一眼就浑身难受。
可她也认出了那半张脸。
克莱恩。
被关在伊赛宫里软禁的,陆迟从没承认过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白染再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和克莱恩见面的一天,更加不会想到,见面会是以这种方式。
“嗬嗬……”克莱恩发出不像人类的嘶哑笑声,“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