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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院里到处是水洼,内寝的灯熄了大半,只留了盏琉璃灯,沈庭珏喝了宋安石开的药,一直昏昏欲睡,每次醒来后要找太子殿下,都被暗卫以“殿下忙着解决城中闹鬼一事”的借口糊弄了过去。

宋安石按时熬好药端过去,却见檐下跪了一地的人,顿时察觉不妙,转身要走,却被两只狼堵住了去路,不敢动。

沈庭珏披了件外袍,抱起胳膊斜倚着门,犹如野狼一般盯着他。

宋安石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窜了满身,疯狂朝暗卫使眼色。

沈庭珏声音平静:“你的药,实在比安神香还管用,下了什么稀罕药材,与我说道说道。”

宋安石求生欲极强,一下子就将其他人给出卖了:“是他们让我药里头弄手脚,你得问他们。”

沈庭珏一掌拍在了门上,眸中狠厉隐现,却生生笑出来:“殿下出事了对不对?为何都要瞒着我?”

满院子的人都吓得不敢吱声,冯管家就知这事迟早瞒不住,在众人求助的目光下,挺身而出:“公子息怒,大家伙是怕您听闻殿下遇难一事,加重病情,故而才未敢禀告。”

风吹衣袖,沈庭珏偏头打了个喷嚏,鼻尖有点红,眼睛也微红,仿佛再一眨眼,泪就要落下来,但他没像平时那般露出楚楚可怜,那股病态与阴郁变成了生寒的冷玉,压得众人都噤若寒蝉。

“下不为例。”沈庭珏心中有气,但不会真把气都撒在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身上,罚跪一会就让众人都起来,冷声道:“将事情与我说明白。”

秦司岩捅伤太子是玄虎卫亲眼目睹之事,叶舟遥有心将此事先压下,但外头却已风声四起,都说秦司岩乃是燕国细作,蓄谋刺杀太子,理该即刻判刑。

于是满城闹得风风雨雨,当地官府前去抓人,叶舟遥却坚决不肯交出秦司岩,表示他会亲自将事情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