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护卫站在门外,搓手呵着热气,见得夜色里来了辆马车,缓缓停在医馆门口,自家那个犹如雪白一蓬的小公子从马车内跳下来,腰间佩了把剑,瞧着还挺英气。
护卫愣了愣:“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沈庭珏奇怪:“爹不是要让我来接吗?”
“这风雪天的,相爷怎么可能舍得让您冒雪出来?”护卫边说边掀开帘子:“相爷在里头呢,大夫应该快包扎好了。”
深冬寒夜,积云蔽月,这种场景往往都是“杀人放火天”。
沈庭珏指尖绕着追影剑的剑穗,想起那个回府报信、带路带到一半却说肚子疼要去找茅房的护卫,不由眯了眯眼。
大夫安静收拾着药箱,丞相靠在椅上闭目养神,眼底两道乌青,鼾声一下接一下,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会打鼾就好。
说明还活着。
就是睡得太过于毫无防备,被人捅死了都不知道。
沈庭珏快步上前,凑到丞相耳边,气成丹田一声吼:“爹!”
丞相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砰砰直跳,惊魂未定。
沈庭珏拍拍他胸口:“是我。”
丞相缓缓松了口气,活动了下酸疼的脖子:“大雪天的,让下人来接就好,怎么自已也跟着出来?”
“听说您摔着膝盖,我瞅瞅。”沈庭珏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掀他衣袍,动作瞧着好像有那么一丢丢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