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宁淮又累又困，先前清明的大脑也不复存在，脑中只剩下了一滩被搅和乱的黏糊糊。

宁淮连启唇的力气都半点儿不剩，只能迷迷糊糊的靠着下意识的鼻音应答，“嗯。”

人在半梦半醒间，防备意识是最薄弱的，这种时候，他所透露出来的一切，全都是他随心而动的本能。

眼见心中的想法可以适用在宁淮身上，周洐安反倒不着急询问，而是弯着眉眼满脸期待的摩挲着宁淮微微发肿的红唇，“阿宁喜欢我吗？”

“嗯。”

低低的鼻音，不知道是疑问还是肯定？

周洐安一遍又一遍，无比耐心的引导着，“阿宁，乖乖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周洐安？”

宁淮想奋力的睁开眼，却也只能徒劳的嘟哝出声，“喜，喜欢。”

细微的几个字，却是宁淮用尽全力的回复和呐喊！

周洐安得到确切的答案，除了眉眼中夹带的情绪更加热烈外，心中仍不觉得满足，接着便柔声追问道，“只是喜欢吗？”

“阿宁对周洐安，是只有喜欢吗？”

没得到回应，周洐安便固执的，不厌其烦的换着方式一直追问，“宁淮爱周洐安吗？”

“阿宁对我，到底是爱还是喜欢呢？”

耳廓贴紧唇瓣，周洐安一边低喃，一边憋紧呼吸小幅度的移动着的头颅，就像收起獠牙寻求爱抚的雄狼。

终于，周洐安等来了那声神似轻哼的尾音，“嗯。”

如果不仔细听，这句简短的回应很可能会被当成不安的呼吸声。

周洐安控制不住的激动，眼底的精光更甚先前，就连指尖都不知不觉的颤抖起来，“阿宁对周洐安，是喜欢还是爱？再回答一次阿宁？”

“阿宁……阿宁……”

“阿宁对我……是喜欢还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