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洞地视线穿过人群,裴谨衡,他名义上的父亲站在人群后,面容冷漠,平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怪不得,怪不得裴谨衡从来不正眼看他。

怪不得,每次来老宅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都看不起他。

怪不得,从小到大不管他如何哭闹,裴驹都不曾带他去见过妈妈。

他就是个野种,是裴驹眼里最讨厌的私生子。

裴响周身冰冷,心似乎被人挖空了一块,挂着残破的碎片摇摇欲坠。

“都闹够了没有!”

沉肃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头发花白的裴老爷子一身凛冽,龙头拐杖重重在地上一跺,“老二,带着你媳妇给我滚回去,以后老宅你们不必来了。”

二叔瞠目结舌,愕然争辩,“爸!你不能这么偏心啊,小义他也是你亲孙子!”

裴老爷子剑眉紧拧,“我说了,给我滚出去!”

二叔一家还要辩驳,却被家里的佣人拖了出去,隔了老远还能听到二叔二婶不甘心地叫喊。

“还看什么,不想待的趁早跟他们一起滚。”

裴老爷子发话,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句,纷纷回到了屋内。

带着凉意的风卷起地上碎落的树叶起伏,落下。

裴响眼眶泛红,眼睛里爬满了隐忍压抑的血丝,声线颤抖,张了张嘴,想要喊裴驹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他还配叫他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