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对不起。”姚冬赶紧放开。周围一片安静,他赶紧笑了笑,打破这场因自己而起的尴尬:“你的头,好圆。”

萧行刚松口气,立马匪夷所思地看过去。“你吃撑了吧?”

“没有,早饭,吃得刚好。”姚冬低着头说,抬头之后又冲着大萧笑了笑,“早上好。”

萧行看着他头顶不断-1的功德,恨不得拿两个棒槌把姚冬的脑袋当架子鼓来打。这个笑他见太多次,以前还会被迷惑,现在再想,是姚冬太会骗人。

姚冬见他不说话,只好把早餐再推推:“你吃。”

他其实还想问问你昨晚有没有地方住,因为他从一年级暑假开始就知道大萧在北京是无家可归。他不回老家就没有人收留,只能给亲戚帮忙。落脚点都是小铺子,一年级那次是台球厅的员工宿舍。

那天自己头一回跟大萧走,到了晚上大萧分给他半张床,问:“你身上有钱么?”

姚冬摇摇头,其实他有,很多,身上每一件首饰都价值连城,他是在宝石堆和虫草堆里长大。阿爸当年是牧区虫草大赛的冠军,经常拿着现金去山里收虫,自己的周岁照就是坐在百万现金里照的。

可萧行相信了他,没再要钱,第二天一早,两人写完暑假作业饿得肚子叫,大萧带自己出了门,开始捡台球厅附近的矿泉水瓶。

后来许许多多个暑假都是这样过,但他们一直保持着熟悉又遥远的距离。他们一个来自东北的延寿县,一个来自高海拔的山峰,就算晚上抱在一起睡觉,他们的交汇也只有寒暑假这一小段,然后各奔东西。所以一直到中考后,他和萧行都没有联系方式。

他没问,萧行也没问过,像是不为人知的默契又像是一触即发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