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触目惊心的开放性伤口,紧贴着他左眉毛的下方。
有些病患被这样的伤口吓到了,但惊恐之余还有惋惜,因为这个受伤的男生看起来太年轻了。而这样一刀下去就算能缝合也要留疤,简直就和毁容差不多。
鲜血从病床的边缘滴落,点点滴滴,像踩了一路的血红脚印。在刺耳的尖叫声、轱辘声、仪器声和医生护士的交谈声中,濒临昏迷的男生睁开了眼睛。他现在只有右眼有视力,左眼因为伤口太近又充血肿胀,暂时看不清任何东西。
“伤口多久了?超过12小时没有?”
“已经受伤很久了!”
医生护士就在身边,交谈声却忽远忽近,男生体力不支又闭上双眼,眩晕当中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还有一个很是熟悉的高大身影在眼前晃动。这个声音将医生护士的说话声牢牢压住,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听力,如同一捧清水泼在脸上,让他又一次坚定地清醒过来,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千万不要睡过去。
“以后一起上领奖台吧,奖牌换个色,要金的。”
“开学之后就跟我走呗,干嘛,还怕我饿着你啊?”
“我打工养你,管饱。”
男生微不可查地牵动嘴角,掀起随时可能消失的笑,在被推进急诊手术室的最后一刹他紧紧攥住手机,仿佛里面有唯一能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
三个月后,北京。
大萧:[所以你决定要分手,对么?丹丹你也不要了么?我最后问一遍。]